证入二禅 ▎证入三禅 ▎禅定自在 ▎禅定自在的步骤 ▎保持禅那《深度禅修》第十一章二禅和三禅

(斯)德宝法师音流瑜伽研究

2024-09-02

证入二禅 ▎证入三禅 ▎禅定自在 ▎禅定自在的步骤 ▎保持禅那《深度禅修》第十一章 二禅和三禅

作者：(斯里兰卡)德宝法师(Bhante Henepola Gunaratana)

译者：聂传炎张安毅

第十一章 二禅和三禅

在修行的上升之旅中，你会遇到诸多障碍，你必须与之艰苦搏斗，才能获得后续的更高成就。你也必须消除那些低级欲望，以巩固你所获得的成就。在这样精进之时，你应该毫无贪念，以便更加坚定地继续前进。这就如同登梯子，你必须离开脚下的阶梯，并稳稳抓住手中的横档，然后抬起脚，踩在上一级横档上。此时，你必须愿意离开下面的横档，如果你安于脚下的横档，对之恋恋不舍，就会滞留在梯子的底部，不会继续向上攀登。

“觉知身如瓦溺，心如壁垒，以智慧剑，断烦恼魔，善护其果，一切无著。”

这就是你成就初禅后的状态。因为消除了障碍，你会生起喜乐，感到舍弃世间法是美妙的。这种状态十分美好而诱人，此时，感官欲望被摈除了，你不再执著于声色之欲。当你纠缠于世间法时，你无法想象到真正的平静和喜乐，而现在，你拥有了某些前所未有的东西，你很容易迷恋于这种美妙的状态。

上面引用的《法句经》告诉我们，色身如同瓦溺之器，非常易碎，随时都可能被打破。为保护其完好无损，佛陀教导我们用心灵绕着它筑起壁垒，然而心灵更加精细、脆弱，瞬息万变，难以捉摸。所以，用这样的心灵筑起城墙之后，你需要与魔罗交战，并步步推进，捍卫你的胜利；同时，你又不能执著于你的胜利。这的确很难做到。

当你执著于某物时，你会护持它；否则你就会舍弃它。佛陀教导我们护持我们所获得的东西，但是不要执著于它，这就是精神成就的本质。如果你执著于已经成就的禅那，就无法继续进步，也无法运用禅那之力。为了护持脆弱的色身，你必须用更脆弱的心灵在其周围筑起壁垒，以抗击魔罗，并用正念使脆弱的身心变得强大。尽管你在禅那之中能够获得喜乐和平静，但你必须用正念来加以护持，毫不执著于这些喜乐和平静。只有这样，你才能战胜魔罗，因为执著是魔罗的诱饵，如果吞下诱饵，你就会败下阵来。

证入二禅

二禅不能通过愿望、意愿或努力而证得。当心灵做好证入二禅的准备之后，它就会自发出离初禅，你甚至不需祈愿进入二禅。不过，尽管如此，证入二禅仍需要你的配合。

当你证得初禅之时，你就摈弃了很多根深蒂固的行为和障碍。为了证入二禅，你必须舍弃“寻”（生起布施心、慈心和悲心）和“伺”（持守布施心、慈心和悲心）。它们的部分作用就是形成语言，将微妙的念头转化成言辞。

在禅修中，尤其是隐修之时，我们应保持静默，即“圣默”（noble silence）。事实上，当心中存在念头时，通常的静默不是真正的“圣默”。必须完全摈弃文字言说相，这样静默才能成为“圣默”。二禅中没有寻或伺，具备真正的“圣默”，即真正的“圣默然定”。在此状态中，心灵真正变得静如止水。

当思想或微细念头消失的瞬间，你意识到自己已经证入二禅。只要你心里生起“这是二禅”的念头，你就出禅了。反复尝试，直到这个念头不再出现为止。最终，你可以觉察二禅过程中的体验，却不产生“这是二禅”的念头。这是很微妙的平衡，只有具备完满的觉照，你才能维持这种平衡。

在证入初禅之前，你曾修习过正念。在初禅中，你用正念来保持禅那的稳定，它对阻止障碍起着很重要的作用。每当你丧失正念时，你就会出离初禅。而初禅之时，你的定力还不够强，所以你会很快出禅。

二禅更加稳定，它总共有三十二个觉支，包括初禅所缺乏的内净支（internal confidence）。通过克服疑障，你对佛、法、僧及其戒律具备了某种信心。当你证入二禅时，你的信心就会增强。由于你已经体证过初禅，你对佛、法、僧以及你自身的成就具有了更深的信心。你相信自己正在不断进步之中，并能察觉到这种进步。你的上升之旅会变得十分明朗。

在二禅中，你也具备了更深的禅定，而无须提防各种障碍。尽管二禅接近于寻和伺，但已经远离障碍，而初禅则不同，仍然不曾远离各种障碍和物质感受。你应该始终提防出离禅定的可能性，因此，你从最初就要修持正念。

“当寻、伺消失之后，禅修者就证入并安住于二禅，此时，禅修者具备了内净支和心一境性，心中充满了禅定生起的喜乐。”

寻、伺止息之后，喜、乐和一境性仍然持续存在。当念头消失时，你的整个身心会弥漫着喜乐之感。这种喜源源不断，就像湖底不断有泉水涌出，间或有细雨冲走落在湖面的微尘。你的心灵也是这样，不断注入新的喜悦，并得到洗涤和净化。这个过程源源不断，泉流也始终是新的。

证入三禅

现在，你正迈向三禅。自然而然，心灵对二禅失去了兴趣，开始修持更高的禅那。同时，喜乐逐渐消失。你什么都不必做，这些会自行发生。心灵转向三禅存在两个原因：首先，心灵不再满足于二禅；其次，喜乐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了变化。

你清楚地感受到禅支的无常性。这种体验发生于禅定中、出禅之时，以及事后观照这些禅支之时。你无须花费大量时间，去觉察禅支的无常本性，因为正念本身就足以觉察到它。

在起始阶段，证入禅那之前，你必须勇猛精进，始终修持戒律。你用第三章介绍的四正勤来约束自己，学会培养好习惯，并丢掉坏习惯。心灵最初如同野兽，体验过世俗的感官享乐，贪嗔痴和所有随烦恼都非常强大。为了对治它们，你需要十分精进，修习善法并护持这些善法。但你业已经历过那个阶段，此时，在禅修中阻止烦恼变得轻而易举。

初禅中正念和禅定联合起来，但两者还不甚分明，到了二禅，两者逐渐增强，仍然不够完满。到了三禅，它们才完全呈现出来，携手并进。你可以十分清楚地觉察到它们。

当乐消失之后，禅修者安住于舍心、正念和觉照之中，并在内心中体验着圣僧们称为“离喜妙乐地”的乐受，这时，禅修者就证入并安住于三禅之中。

三禅和四禅称为离喜之定，喜已消失，被乐取代，后者是其主要觉受。当你能自如地证入二禅时，你就逐渐不再满足于较粗的喜，而越来越关注开始出现的乐、禅定、正念、正知和平等心。当心灵完全不再关注喜时，它就自然进入三禅之中。你无须刻意努力或起心动念，当证入三禅的因缘成熟时，这些就会水到渠成地发生。

三禅有三十一心所。喜消失了，与三禅中更精细的乐相比，喜显得较为粗糙。二禅中的喜如同获得某物，而三禅中的乐就如随后从其中获得的乐趣。此外，乐比喜也更加平静，更难被扰乱。

当你证入二禅时，你会对自己的成就生起十分强大的信心。当你反复修持二禅，并获得禅定自在之时，心灵会觉察到喜逐渐减弱，但掉举和忧虑等障碍仍然不时萦绕在心头。随着证入二禅的次数增加，心灵对喜的关注也会逐渐减少。而曾经修持的正念，甚至包括初禅前修持的正念，都会逐渐显现并不断增强。

你在入手时就修习了正念和正知，初禅和二禅也具备了它们。然而由于其他禅支绝对主导着心灵，它们此时并不十分明显。只有到了三禅，两者才分外明显。同时，平等心也呈现于三禅之中。随着其他禅支的减弱，平等心、正念和正知被看做三禅的精髓所在。

禅定自在

如果对较低的禅那不能自在成就，你就不应该急于求成，想要证入更高的禅那。你只有专心修持，等到初禅自在之后，才能开始修证二禅。当你多次证入初禅之后，心灵就不再关注它，因为念头的幻影仍然潜藏在幕后。

这有点类似于日常意识中的厌倦。假定你竭力想要获得某种极其钟爱之物，有一天，你得到了它。当你首次享用它时，那种感觉的确十分美妙，你会对它爱不释手。但当长久而反复地享用它的时候，你就对它失去了兴趣，从中获得的愉悦逐渐减少。最终，心灵会对它漠不关心。对你来说，它成了件陈旧之物。你将之抛于脑后，转而寻求其他的目标。

同样，你曾经对初禅中微妙的厌离心、慈心和悲心充满喜悦。但当你多次证入初禅之后，你就对这些念头失去了兴趣。假定你已经十次证入了初禅，兴趣逐步减少，到第十一次时，心灵也许会完全舍弃它（请不要纠缠于这些数字，它只是个例子而已，你可以按自己的节奏修持禅那）。

这意味着，当心灵对初禅失去兴趣，并准备好完全舍弃它时，你不必刻意努力，力求证入二禅，它会自然发生。做好充分准备，机缘成熟之后，后面的事情就会水到渠成，这就是佛法的本质。

当心灵自然证入二禅之时，因为你已经见证过初禅的成就，所以此时的信心十分坚固。多次证入二禅之后，你就再也体会不到初入二禅时所生起的那种喜乐。多次体证之后，初禅中发生的事情会再次发生。喜会变得很乏味，那你还能真正脱离喜吗？是的，你能。因为禅那中的喜悦不同于日常意识中的兴奋，但与其他更精细的心理状态相比，它会略微令人兴奋。只要喜存在，掉举就会如影随形。二禅中以喜为主，如果心灵对喜感到乏味，这时就会进入三禅，你会体验到更精细的乐。

禅定自在的步骤

你怎样成就我们谈到的这种禅定自在呢？它会立刻发生吗？不。就如诸多其他事物一样，这个过程需要采取若干自发的步骤。

第一步 转向自在，亦即将专注力转向某物。此处指的是利用正念，逐一专注于禅那中生起的各个禅支。

禅修之后的这个阶段卓有成效，你不应该错失这个大好时机。相反，你应该观照禅那，尤其当禅那已经稳定，或者你能随时随地入禅出禅之时。这样，你就能清楚地洞见它。

记住，障碍并没有消除，只是被抑制住而已。当任何障碍重新变得强大时，你就会出离禅那。所以，你必须找到那些扰乱禅那的障碍，并用自己的方法来克服它们。当你降服这些障碍之后，你就能再次入禅。

第二步 入定自在，亦即迅速进入禅那的能力。它随着修习的进展而逐步提高。既然你已经证入过禅那，即使出禅后，你也能很快重新入定。只要因缘成熟，你就应该尽快在这次或下次禅修中修习这种能力。记住：修持的诀窍是趁热打铁。

第三步 住定自在，亦即在某段预定时间内安住于禅那之中的能力。你决心在某段时间内安住于禅那之中，并能够如愿以偿。在较低的禅那中，这种能力还很微弱，进入较高的禅那后，这种能力会逐步增强。

四禅以下时，你无法长久安住于禅定之中。障碍只是勉强被阻止住而已，但仍然会扰乱你的心灵，随后你就会出禅。你应该决心重新入禅，并在禅那中安住若干时间。当然，你的能力并不完满，因而会再次出禅。

此时，你必须了解问题的症结所在，找到其原因。通常，这是因为某种染念潜入心中。找到那种特定的障碍之后，你应该决意降服它，并阻止它再次出现。同时，你应修持能够护持禅那的正法，决心安住于禅定之中。

出禅之后，你应用正念来找出症结；入禅之后，你应用正念使自己安住于禅定之中。因此，借助于正念之力，你可以对治这些染念，重新入定并安住其中。这就是禅那中的正念之力。

第四步 出定自在，亦即在精确的预定时间轻松出禅的能力。此时，你能够任意入定和出定，而不必等着出定。这也属于定自在的范畴。

第五步 省察自在，亦即转向某种禅那时能立即反观该禅那及其禅支的能力。你已经觉察到了禅支，现在要有意识地省察它。你也应该省察禅定的过程，以及这种禅定经历对你的帮助。此外，也应省察入定的过程以及禅定自身的益处，并留心它对治染污的过程，还有那些有待继续对治的染污。